其实答案非常简单。作为这个星球上唯一有理性的生物,我们哪怕拥有了物质上的一切,也还会感觉空虚和不满足,我们总会经历这样的时刻,会忍不住地反思生活的意义,追问死后的世界,会仰望头顶的星空,内察心中的道德律令——这样的时刻也许不多见,但是每当它出现的时候,都是对我们心灵的一次照亮,让我们不由得想起苏格拉底的那句名言: 未经考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人生。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乔布斯才会说:“我愿意把我所有的科技去换取和苏格拉底相处的一个下午。”

通过这门课,你会发现原来《黑客帝国》的思想火花早在笛卡尔的《第一哲学沉思集》中就已出现,你会发现诺齐克的“钵中之脑”与电影《盗梦空间》有着类似的结构,而刘慈欣在《三体》中描绘的黑暗森林法则,霍布斯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讨论过了。

对古希腊人来说,能够“占用闲暇时间”的一定是某类特定的事情,这就是言谈,尤其是指学术性的讨论、辩论和演讲,而school的本质就是自由——思想自由与言论自由。

这门课的目的绝不是为了给你增添炫耀自身的资本,学习哲学的目的是要恢复你好奇的本性,拓展你的人生广度,增加你的人生深度,学会与人类思想史上最伟大、最聪明的头脑进行直接的对话。

研究哲学如果给你带来的只不过是使你能够似是而非地谈论一些深奥的逻辑之类的问题,如果它不能改善你关于日常生活中重要问题的思考,如果它不能使你在使用危险的语句时比任何一个记者都更为谨慎,那么它有什么用呢?”

我希望读者们通过这门课程的学习,能够养成审慎的思考习惯,学会看清到底谁在胡说八道,而不是借此获取知识上的优越感,随心所欲地滥用危险的语句。

我的回答是,理解的确不会怎么样,理解本身就是最大的馈赠!

作为一种职业,哲学并不是性价比最高的职业,但是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和思考方式,我相信哲学是值得我们用一辈子去实践的。

“哲学是不是研究因果性的……”大家也许知道,因果性是有史以来最重要的哲学问题之一,当年正是休谟对因果关系的质疑,才把康德从独断论的迷梦中惊醒,

这两个事例告诉我们两个道理:1.人皆有理性,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哲学家;2.一个好的制度造就好的公民,一个好的教育造就好的哲学观。接受了错误教育的人比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的三观更可怕。

哲学就是爱智慧

所谓哲学(philosophy),就是爱智慧的意思。philosophy在古希腊文中是由philia和sophia这两个词组成的,sophia的意思是智慧,philia在古希腊文里是友爱的意思,相比于宗教意义上的博爱,以及男欢女爱的情爱,友爱的最大特点就是温和而理性,也就是说,哲学家在对待智慧的时候,是一种彼此尊重和欣赏、温和且理性的热爱。

所谓哲学(philosophy),就是爱智慧的意思。philosophy在古希腊文中是由philia和sophia这两个词组成的,sophia的意思是智慧,philia在古希腊文里是友爱的意思,相比于宗教意义上的博爱,以及男欢女爱的情爱,友爱的最大特点就是温和而理性,也就是说,哲学家在对待智慧的时候,是一种彼此尊重和欣赏、温和且理性的热爱。这种爱不以占有为目的,而是以相互激励共同进步为目的。这也意味着哲学作为爱智慧之学,从来不会妄自尊大地认为占有了智慧,哲学家只是一个以温和而理性的方式热爱智慧的人,一旦有人宣称自己占有了智慧,掌握了宇宙真理,这样的人要么是先知,要么就是骗子。

哲学的问题有很多:我是谁?我有自由意志吗?对和错的标准是什么?生活的意义何在?还有死亡问题、公正问题。

首先它们是反思性的,是对现实和经验的反思。

其次,这类问题基本上是针对最一般性的范畴或者说超级概念提问的。

你们就这么不断地争论下去,直到突然发现原来归根结底是因为彼此对于幸福的定义和理解不同,这个时候你们已经从日常拌嘴进入到某种层面的哲学讨论。

然后她接着又问:可是,爸爸,时间是什么呢?这个问题立刻就有了哲学的意味。为什么?因为她现在追问的是最一般性的超级概念的定义。中世纪著名的神学家奥古斯丁说:时间是什么?你不问我的时候我对它非常清楚,你一问我,我反而茫然不知了。

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才是最迷人的问题

哲学总是在自我批判和自我否定中发展的,整部哲学史充满着哲学家们互相批判、

哲学总是在自我批判和自我否定中发展的,整部哲学史充满着哲学家们互相批判、互相推翻、互相取代的斗争。

我愿意用以赛亚·伯林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哲学不是一种累积性的学科,古代那些基本的哲学思想、观点、理论和见解现在仍然是哲学的中心内容。

些没有标准答案的问题才是最有意味和最让人着迷的问题。

事实上,被称为哲学之父的泰勒斯,就是这类批评的第一个中枪者。泰勒斯是生活在公元前7世纪的古希腊哲学家。有一次他夜观天象,因为过于专心致志,一不留神失足掉进了一口井里,正好被一个路过的色雷斯婢女看见,这个婢女于是说了句流传千古的话:他连地上的事情都没有搞清楚,就去关心天上的事情。 后来柏拉图曾经这样评价色雷斯婢女的说法:凡事哲学者,总会被这般取笑。

据说有一年,泰勒斯预见到来年橄榄会丰收,于是提前以低廉的价格租下了当地所有的榨油机,第二年橄榄果然大丰收,所有人都不得不到他这里来高价租用橄榄榨油机,泰勒斯因此赚了一大笔钱。

在古希腊,哲学和科学是一体的,哲学就是科学,科学就是哲学。比方说柏拉图、亚里士多德这些古代哲学家,他们就像近代以来的物理学家一样关心行星理论,因为他们试图给世界提供一个统一的整体解释,所以就必然会把自然作为研究的对象。

“不要轻视观念的影响力,教授在沉静的研究中所培育出来的哲学概念可能摧毁一个文明。

“什么?造反了吗?”当时的波尔多公爵回答他说:“不,陛下,是革命。”造反与革命,一词之差,不仅是语词的转换,更是观念和理念的革命。

当他身陷囹圄的时候,据说在夜半人静之时,他说了一句话,他说:“是这两个人消灭了法国。”他说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卢梭,一个是伏尔泰,都是哲学家。

第一句话大家耳熟能详:“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第二句话大家同样熟悉:“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后面这句话我不是特别认同。为什么?因为马克思本人正是通过解释世界来改变世界,如果不是因为他发明了“剥削”、“剩余价值”这些观念,全世界的无产者怎么可能会联合起来去推翻这个旧世界,去建立一个新世界?

正因为观念具有摧枯拉朽的力量,正因为理念可能让我们上天堂也可能使我们下地狱,所以就不应该让某一种特定的理念去占据讲台、电台、电视、报纸或者网络,而是应该充分借助思想的自由市场,让每一种理念和观念在公平、公开和自由的环境下进行竞争。

唯哲学可以保持我心中的神性,使我们免受伤害与屈辱,使我们超然于苦乐之上,使我们不致装聋卖傻或矫情掩饰,使我们无需仰人鼻息,受人驱使

何止于此,哲学使我们的心灵虽遭逆顺而安之若泰。

而哲学的功用,就是教会我们在人生遭遇现实的铁壁的时候,以最软的方式着陆。

你之所以“总是预料到要受辱,其背后实际上是担心自己有理由受到嘲弄”

塞涅卡给予我们的劝诫是,要学会成为“我自己的朋友”。只有成为我自己的朋友,才会成为全人类的朋友,只有首先与自己和解,才能与世界和解。

我从来没有信任过命运女神。我把她赐给我的一切——金钱,官位,权势——都搁置在一个地方,可以让她随时拿回去而不干扰我。我同它们之间保持很宽的距离,这样,她只是把它们取走,而不是从我身上强行剥走。

正像阿兰·德波顿所说,通过他的死,塞涅卡与其他斯多亚派的同道共同创造出一种持久的关联:提起“哲学”一词,人们就会联想到对待灾难镇静自若的态度。

每当听到类似的反驳,我就会想起约翰·密尔问过的那个问题:你到底是愿意做一头终日快乐的猪,还是一个愁眉苦脸的苏格拉底?

开始是对身边所不懂的事物惊奇,继而逐步前进,对更重大的事情发生疑问。

哲学会惊奇于外部世界是否存在。记得几年前,在新浪微博上曾经有人转过一道哲学考题:“如果有人跟你说,你现在不是在教室里参加考试,而是在睡梦中梦见自己正在考试。你可以从哪些方面证明他是错的?

哲学还好奇于“身心问题”。

我们的常识假设要比梦的假设更加简单,也更加系统与和谐。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罗素认为,我们应该接受常识假设,也即外部世界是不依赖于我们的感觉而独立存在的

那为什么哥白尼系统最终取代了托勒密系统呢?霍金认为,哥白尼系统的真正优势在于,假定太阳处于静止位置的时候,由此推导出来的运动方程要简单得多。有没有发现霍金的想法与罗素的想法惊人地相似?

当然也有人会给上帝打10分,理由是虽然上帝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是上帝就其定义而言是全知全能全善的,所以它应该是最真实的存在。

1.是那种其余事物都要依赖于它而它本身不依赖于其余任何事物的东西。 2.是那种本身不会被创造或者被毁灭的东西。

首先,我们这门课程属于通识教育的范畴,这类教育有一个本质性的特征,那就是“当你接受了教育,又把当初学到的内容忘记后,最后还剩下的东西”

自由思想的旅途漫长而曲折。你们与我一样,都有权利指着其中任何一片风景说出你的喜恶和判断,但是在表达完你的立场之后,你还有责任说出这个立场背后的道理与理由。

自由思想的旅途漫长而曲折。你们与我一样,都有权利指着其中任何一片风景说出你的喜恶和判断,但是在表达完你的立场之后,你还有责任说出这个立场背后的道理与理由。我特别认同日本学者内田树的说法: 对于一个论点,赞成也好,反对也罢,对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一个人应该能够讲述出自己形成这个判断的经过。

自由思想的旅途漫长而曲折。你们与我一样,都有权利指着其中任何一片风景说出你的喜恶和判断,但是在表达完你的立场之后,你还有责任说出这个立场背后的道理与理由。我特别认同日本学者内田树的说法: 对于一个论点,赞成也好,反对也罢,对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一个人应该能够讲述出自己形成这个判断的经过。只有面对这样的人,我们才可能和他进行谈判、交涉。无法与之交涉的人,并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意见十分确信而“不愿做出让步”,而是因为不能讲述出自己意见的形成过程而“不愿做出让步”。

哲学是一个动词而不是一个名词,哲学的本质不在于掌握真理而在于寻找真理。

你们不只是被动地接受这堂课,更要积极地参与并且建设这堂课。

学校(school)一词源出于古希腊的“闲暇”(skholee),本义是“度过闲暇的地方”。国内有不少城市正在打造所谓的“休闲之都”,人们在周末的时候逛公园逛超市,吃饭喝茶、打牌沐足搓澡,生活得优哉游哉,但这不是闲暇在古希腊文中的原意。

斯巴达人相信,战争是人类最高尚的活动形式,战死疆场是此生最大的

斯巴达人相信,战争是人类最高尚的活动形式,战死疆场是此生最大的荣誉。

泰勒斯不仅是西方哲学第一人,也是第一个研究天文学的人,第一个成功地预言日食并确定冬至和夏至的人。这再一次提醒我们注意,在古希腊,哲学与科学是不分的,古希腊的哲学家同时也是自然科学家。

1.最真实的东西是那种其余事物都要依赖于它而它本身不依赖于其余任何事物的东西;

2.最真实的东西是那种本身不会被创造或者被毁灭的东西。

如果有人缺乏抽象思维的能力,不能在这个杯子和那个杯子之间认出抽象的杯子,不能在细小的“一”和巨大的“一”之间认出那个共同的“一”,那就与财主家的傻儿子基本无异。

毕达哥拉斯有一次路过铁匠铺,从打铁的声音中得到启发,于是开始研究不同重量的铁锤在打铁时发出的不同谐音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测定出不同的音调的数的关系,最终发现了音程和弦的频率之间的关系。

自然思维乃是站在物我相关(the relations of things to our senses)立场所做的陈述,而科学思维则是站在物物相关(the relations of things to one another)的立场上所做的陈述。

科学语言的一大特点就是剥离掉了可感的因素,因此更加精确,更加客观,也更有助于人们达成共识。反过来说,自然语言也不是完全没有优点,它不精确,但因此也留有很多的想象空间。

如果此时有人不解风情,说这样的文学描述太不精确,必须要用科学语言,说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很漂亮,因为直径有3厘米,你会怎么想?

首先,哲学和数学的结合开始于毕达哥拉斯。可以说在毕达哥拉斯之后,哲学与数学就结成了亲家。

最后,我们要再次强调的是,包括毕达哥拉斯在内的古希腊哲人都不是现代意义上的经验科学家,虽然他们也借助于经验的观察,但是往往会“导致对事实的臆断和忽视”

古希腊有一座著名的德尔菲神庙,但凡遇到大事,希腊人都会去那里求神问卜。德尔菲神庙最著名的两条箴言,一是“认识你自己”,二是“凡事勿过度”,都是意味无穷的格言警句。赫拉克利特曾经这样评论:“那位在德尔菲发神谶的大神不说话,也不掩饰,只是暗示。”

多数人对逻各斯看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偏偏又夜郎自大,“自以为是地活着”,浑然不觉自己是只井底之蛙。赫拉克利特把这样的人比喻成睡梦中的人,因为清醒的时候,人们拥有一个共同的世界,而睡梦中的人却各有各的世界。所以哲学家的任务就是叫醒这些梦中人,让他们学会认识和理解这唯一的逻各斯。

其实反过来也一样,最美的人类在猴子眼里可能也是丑的。

他又说:“最美的猴子同人类比也是丑的。”

又说:“在神看来人是幼稚的,正如在成人看来儿童是幼稚的。”

他说:“他们不了解如何相反者相成:对立的统一,如弓和竖琴。”

一旦贴上了标签,我们就把心放进了肚子里面,因为从此我们可以非常简单明了地看待这个世界。但是这种二元对立的简单思维方式,在赫拉克利特看来简直就是弱智和愚蠢。

相反,单纯地认定一个事物是什么,而排斥其内在的纷争、歧异和变化,却是不智的表现。

所以,赫拉克利特一边讲对立面的统一,也就是和谐,另一方面还强调对立面的斗争,也就是所谓的“不明显的和谐”。他曾经说:“战争是万物之父,又是万物之王。”

上帝是用什么创造万物的?没错,命名!

衡量事物的长短高低。换言之,尺度有标准的意思。

人类类似上帝的原因不是上帝以他的形象创造了我们,而是我们以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他。

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曾经这样概括希腊人对于幸福生活的三种态度:“快感的人生”追求的是“快乐”;“政治的人生”追求的是“荣誉”;“思辨的人生”追求的是“沉思”。

简单说,就是我们如何知道,以及我们能够知道什么。从本体论发展到认识论,背后的逻辑其实一目了然:在知道外部世界到底存在着什么之前,我们首先要考察能够知道什么。

在哲学领域,笛卡尔先后出版过《谈谈方法》、《第一哲学沉思集》、《哲学原理》等著作,这在当时给他带来了毁誉参半的名声,反对者指控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和异教徒,而支持者则对他欣赏有加。

其次,笛卡尔认为要想建立这棵知识之树,首先要解决方法论的问题。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到一句话说,人生就是一个不断校正方向的过程,否则跑得越快,错得越远。

首先,笛卡尔把人类的知识比喻成一株大树,最上面的树叶和枝丫是自然科学,树干是物理学,而深扎在泥土中的树根则是形而上学,他所谓的“稳固可靠的、经久不衰的”基础指的就是形而上学。

那些只是极慢前进的人,如果总是遵循着正确的道路,可以比那些奔跑着然而离开正确道路的人走在前面很多。

第一条方法论原则是:“在我尚未清楚认识时,决不接受任何事实为真。

第二条是:“将我检查的每一项难题尽可能分成许多小部分,以便可以尽可能用最好的方法加以检验。”

第三条:“按照次序引导我的思想,以便从最简单、最容易认识的对象开始,一点一点逐步上升到对复杂对象的认识。

第四条:“最后,把所有情形都尽可能一一列举出来,逐项检查,

第四条:“最后,把所有情形都尽可能一一列举出来,逐项检查,确保没有任何疏忽遗漏。”

要特别强调的是,笛卡尔式的怀疑是方法论上的怀疑,这意味着他不是为了怀疑而怀疑,恰恰相反,他的怀疑只是为了寻找那个确定无疑的东西。

真正伟大的哲学家,他们虽然也怀疑,但是他们绝不是为了怀疑而怀疑,而是把怀疑作为通向确定性的一条道路。

两种知识:观念与事实 在正式探讨休谟的回答之前,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休谟的知识理论。休谟认为,人类理性的研究对象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以“观念之间的关系”(relations of ideas)为研究对象,第二种是以“事实”(matters of fact)作为研究对象。与此相应,就可以区分为关于观念的知识,以及关于事实的知识。 观

两种知识:观念与事实 在正式探讨休谟的回答之前,让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休谟的知识理论。休谟认为,人类理性的研究对象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以“观念之间的关系”(relations of ideas)为研究对象,第二种是以“事实”(matters of fact)作为研究对象。与此相应,就可以区分为关于观念的知识,以及关于事实的知识。

观念的知识包括几何、代数、三角以及逻辑这些学科。例如,“3乘以5等于30除以2”,“圆形不是方形”。

首先,它们是必然为真的,即使有一天宇宙毁灭了,圆形也仍旧不是方形;其次,我们不需要通过观察经验事物,直接借助理性的力量就可以获得这些知识;最后,我们无法想象这些命题的对立面,比方说,你可以想象“圆形是方形”吗?

首先,它们不是必然为真的,而是偶然为真的;其次,我们只有通过观察经验事物,才可以判断这些命题的真假;

首先,它们不是必然为真的,而是偶然为真的;其次,我们只有通过观察经验事物,才可以判断这些命题的真假;最后,我们可以毫无困难地理解这些命题的反命题,比如太阳明天不会升起,人大东门没有人卖假证,珠穆朗玛峰海拔8840米,当我们这么想的时候,根本不会觉得自相矛盾,这与设想“圆形是方形”完全不是一回事。

一切关于事实的推理,似乎都建立在因果关系上面。

一切关于事实的推理,似乎都建立在因果关系上面。”这个表述中有两个关键的说法,一个是“关于事实的推理”,另一个是“因果关系”。

而有的哲学家,比如休谟,却会后退一步,于无疑处生疑,开始追问:什么是因果关系?因果关系的基础是什么?我们到底是通过理性还是通过经验发现的因果关系?

休谟认为观念和观念之间至少有三种联系方式,它们分别是相似关系、接近关系和因果关系。

在《人性论》这本书中,休谟总结过因果关系的八条规则,我们在这里只列举其中的三条: 1.原因和结果必须是在空间上和时间上互相接近的; 2.原因必须先于结果; 3.原因与结果之间必须有一种恒常的结合,构成因果关系的主要是这种性质。 其

太阳照常升起”只是一个从经验而来的归纳推理,在过去的每一天里,太阳都照常升起,但是这并不能保证太阳明天必然会照常升起,因为归纳推理只能保证可能性,无法保证必然性,它是对过往经验的总结,但却不能确保未来必定如此。我们完全可以想象这么一种可能性:太阳明天毁灭了,所以太阳再也不能升起来了。

他只是在提醒我们,从经验论的原则出发,人类的理性无法揭示出因果关系的必然性,它只是人类主观的习惯性联想。

休谟告诉我们要回到常识,以抵御哲学思考所带来的侵害。

因为归根结底,我们是按照习惯来指导自己的人生,我们“相信”太阳明天会照常升起。

休谟的这些劝慰对常人来说非常有效,但是对哲学家来说却没有什么帮助。这是因为,一旦因果关系不具备必然的联系,那就意味着科学的基础被抽空了。

理性是激情的慢动作,理性是激情的马后炮,或者,借用休谟的经典名言——“理性是而且也只能是激情的奴隶”

其次,休谟认为理性活动只是对事实做出判断,而道德判断则是对既定事实做出或赞成或反对的情感反应。

比方说,当我们说这件事情是错误的时候,其实只是在表达“我不喜欢这件事”。

但是,另一方面,知识人除了诉诸道德说理,还要学会重视情感教育。

在休谟看来,以上四个描述分别传达出四个品质:对他人有用,对自己有用,令他人愉悦,令自己愉悦。休谟认为这就是对“品德完美之人”的完整描述。

康德一度相信人之为人的尊严在于有知识,是卢梭告诉他,人的尊严与知识的多少无关,与道德关系很大。

我们的责任不是创作书本,而是制作人格;我们要赢得的,不是战役和疆土,而是行为的秩序与安宁。我们伟大而荣耀的杰作是一种合宜的生活方式。

唯理论的基本观点是知识源于并且基于理性,经验论的基本观点是知识源于并且基于经验。

当唯理论发展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导致独断论的问题。所谓独断,日常的含义是未经商量,独自做出决定。

另一方面,当经验论发展到极致,就会导致怀疑论的问题。比如说休谟指出因果关系并没有必然性,只是我们心灵的习惯性联想,这不仅让自然科学的基础变得不再可靠,也把康德从独断论的迷梦中惊醒过来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康德找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指出,所有的知识都“开始于”(begins with)感觉经验,但并非所有的知识都“源自于”(arises out of)感觉经验。

如果要想形成普遍必然的知识,就不能仅仅诉诸感官经验,必须要引入理性来保证普遍必然性。

早在1215年,英国的贵族们逼迫英国国王约翰签订了《大宪章》的时候,其中就包含了保护私有产权的条款,确立了“税收法定”原则,在此后的岁月里慢慢形成了“无代表不纳税”的观念。

柏拉图的学生亚里士多德曾经这样概括希腊人对于幸福生活的三种态度:“快感的人生”追求的是“快乐”;“政治的人生”追求的是“荣誉”;“思辨的人生”追求的是“沉思”。

对于希腊人来说,参与政治生活不仅是为公众服务,同时也是要实现对荣誉的追求,说得更加明白一些,政治生活应该最大限度地有利于他人,同时也有利于自己。

苏格拉底说最优秀的人并不“乐意”参与政治,而是“不得不”参与政治,他们参与政治不是为了逐利而是为了避害,避免让坏的人统治自己;而色拉叙马霍斯则说,在政治生活中完全不必考虑正义,恰恰相反,不正义的人比正义的人过得更好。

第一卷中的苏格拉底的风格很符合现实中的苏格拉底,因为他最后是以自知其无知的形象出现的,而从第二卷开始,柏拉图本人就以苏格拉底之名出场了,他想要为正义是什么提供一个确定无疑的答案。

休谟认为,人类理性的研究对象可以分为两种:第一种是以“观念之间的关系”(relations of ideas)为研究对象,第二种是以“事实”(matters of fact)作为研究对象。与此相应,就可以区分为关于观念的知识,以及关于事实的知识。

比如休谟,却会后退一步,于无疑处生疑,开始追问:什么是因果关系?因果关系的基础是什么?我们到底是通过理性还是通过经验发现的因果关系?

观念和观念之间至少有三种联系方式,它们分别是相似关系、接近关系和因果关系。

1.原因和结果必须是在空间上和时间上互相接近的;

原因必须先于结果

3.原因与结果之间必须有一种恒常的结合,构成因果关系的主要是这种性质。

其中,第三条原则最为重要,当前后相继出现的两个对象,总是以恒常的方式反复出现时,我们就会很自然地把前面那个称为因,把后面那个称为果。

因为,我们已经对因果关系的本性做出了判断:它不是对象之间存在的必然关系,而是人类心灵的一种习惯性联想。

这个基础到底是什么?休谟告诉我们,无非就是习惯。“一切从经验而来的推论都是习惯的结果而不是理性的结果……习惯是人生的伟大指南。”

要注意的是,休谟并不是要全盘否定因果关系,他只是在提醒我们,从经验论的原则出发,人类的理性无法揭示出因果关系的必然性,它只是人类主观的习惯性联想。

唯一有效的解药,就是不去关心和不去留意这些问题。休谟保证,只要我们不再思考这些问题,一个小时以后就会恢复常态,既相信存在着外部世界,也相信存在着内心世界。

所以,休谟告诉我们要回到常识,以抵御哲学思考所带来的侵害。尽管太阳明天不必然会升起,我们还是可以按部就班地在今天晚上打游戏、看电视,洗漱刷牙,上床就寝,安心入睡。

一旦因果关系不具备必然的联系,那就意味着科学的基础被抽空了。在上一讲中我曾经指出,休谟跟笛卡尔和洛克一样,试图为自然科学奠定“唯一牢固的基础”,可是当他得出结论认为因果关系不具备客观的必然性,而只是习惯性联想的结果时,休谟恰恰证明了,建立在经验基础之上的知识都是或然性的知识。不仅如此,他还把康德从独断论的迷梦中惊醒,虽然康德不赞成休谟的观点,但是不得不承认:“自有形而上学以来,对于这一科学的命运来说,它所遭受的没有什么能比休谟所给予的打击更为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