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知识愈多,人心反而愈险恶;科学和艺术愈繁荣,社会便愈奢侈成风,耽于生活的享受和财富的追逐;所谓的文明,只不过是看起来像文明;所谓的进步,实际上是在堕落。

这两篇论文(第一篇论文和第二篇论文)都是研究人的著作,是人类学的奠基作之一。区别在于,它们研究的对象有所不同。第一篇论文歌颂的是斯巴达的公民,用斯巴达人来对比现代的文明人。第二篇论文赞美的是人类历史的“黄金时代”即“原始时代”的野蛮人或原始人;他在原始人的身上看到了“天国庄严的纯朴的烙印”。他指出:文明人腐败了,而要人类退回到原始状态作原始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人类发展的进程是不可逆转的。怎么办呢?为了回答这个问题,卢梭著《爱弥儿》,按照《爱弥儿》中论述的那样塑造不受不良的社会风气影响的新人。两篇论文和《爱弥儿》,这三部著作的内在联系,卢梭在1762年1月12日致马尔泽尔布先生的信中表述得很清楚。

人的精神有它的种种需要,身体也同样有它的种种需要。身体的需要是构成社会的基础,而精神的需要则是点缀社会的饰物。政府和法律为结合在一起的人们提供安全和福祉,而科学、文学和艺术(它们虽不那么专制,但也许更为强而有力)便给人们身上的枷锁装点许多花环,从而泯灭了人们对他们为之而生的天然的自由的爱,使他们喜欢他们的奴隶状态,使他们变成了所谓的“文明人”。

服饰与美德是毫不沾边的;美德是灵魂的力量和充实的表现。善良的人是一个喜欢赤身裸体搏斗的勇士;他很讨厌那些妨碍他使用其气力的零七八碎的装饰品;真的,大部分装饰品都是为了掩盖某些身体上的缺陷而制造的。

天文学诞生于人的迷信,雄辩术是由于人们的野心、仇恨、谄媚和谎言产生的,数学产生于人们的贪心,物理学是由于某种好奇心引发的。所有这一切,甚至连道德本身,都是由人的骄傲心产生的。由此可见,科学和艺术都是由于我们的种种坏思想产生的;如果他们是由于我们的好思想产生的话,我们对它们的好处就不这样怀疑了。

当哥特人在希腊到处掳掠的时候,所有的图书馆之所以一座也没有被焚烧,是由于有一个哥特人提出:把图书馆留给敌人,使他们成天懒洋洋地坐在图书馆看书,从而荒废他们的军事操练。

所说的:所有这些事例告诉我们,无论在军事上和其他类似的事情上,科学研究是只会削弱人的勇气而不会鼓舞人的勇气的。

人是为了行动和思想而生的,而不应当思虑太多;思虑太多,只能使人痛苦而不能使人变得比原来好或比原来聪明,只能使人怀念过去而不享受现在。有时候它给人展现美好的未来,其目的是用空虚的幻想诱惑他,用某种奢望折磨他;有时候它又给人展现痛苦的未来,让人们预先感受一下痛苦的滋味。读书做学问的结果,将使人的品行遭到败坏,健康受到损害,体质下降,思维变得很呆滞,即使有时候也有所收获,我发现,得不偿失,得到的少,失去的多。 我承认,确有少数几个聪明绝顶的天才能透过遮盖真理的重重烟幕,深入观察某些特殊的人的

人是为了行动和思想而生的,而不应当思虑太多;思虑太多,只能使人痛苦而不能使人变得比原来好或比原来聪明,只能使人怀念过去而不享受现在。

读书做学问的结果,将使人的品行遭到败坏,健康受到损害,体质下降,思维变得很呆滞,即使有时候也有所收获,我发现,得不偿失,得到的少,失去的多。